那人 那山
更新时间：2011-11-16 07:00:00点击次数：3613次
朋友在温塘购置了新房，邀我去看看。适逢病后初愈，低落的情绪亦如虚弱的身体一样正处于调整和恢复期。朋友说，出去走走，换换环境，也许对身心有好处呢。就这样，临近11点钟，我们从市区出发，驱车赶往平山。在县城一家雅致的农家餐馆吃过午饭，继续一路西行，不一会儿，就到了朋友的新家。
朋友的家在温塘镇西的“清清世界”园区。园区内几十座楼宇依山而建，错落有致。砂红颜色的楼体映衬着蓝天白云，环绕着绿树青山。人还未下车，就顿生一种心旷神怡的感觉。
朋友的母亲得知我们要来的消息，早早就等候在家门前空阔的小广场上。老人家笑盈盈地把我们迎进门，端上刚沏好的茶水，一股清香便溢满了整个房间。房是三室两厅结构，收拾得干干净净，朴素温馨。让人感到别致的是卧室里近乎落地的窗和阳台外整洁的小花园。我天生爱幻想，常常沉浸在自我编织的意境中不能自拔。
试想，在细雨绵绵的清晨，抑或残阳如血的黄昏，倚着窗儿，赤足席地而坐，捧一卷诗书，伴一杯香茗，品味甘醇华章，解读岁月人生，该是多么惬意的生活。小花园呢，自然要种上一丛枝叶阔大的芭蕉和几株黄灿灿的向日葵。闲暇时，邀三两知己，一起聆听雨打芭蕉的天籁之音，一起收获果实累累的满目生机，又该是多么诗意的情趣。
朋友的母亲远没有这般慵懒与不切实际。老人家托亲戚从乡下带来了各种各样的蔬菜种子，播进这爿不大的花园，浇水施肥，日日侍弄着、巴望着，像对自己的儿孙一样小心地呵护着。大娘把我们领进她的菜园，如数家珍般向我们一一介绍：韭菜是新近种上的，割过头茬后，长势就旺了；茄子、青椒刚刚施过肥，这不又该摘了；丝瓜架下的那几颗饱满的丝瓜舍不得吃了，是留做种子的……就连邻居闲置房屋的小花园，老人也种上了绿莹莹的萝卜苗。
望着老人写满幸福又饱经沧桑的笑脸，我的心中现出一幕印象：一位年近古稀的老人，拖着略微发福的身躯，小心翼翼地、步履蹒跚地爬过隔在自家与邻家的那道铁栏杆，去耕耘那一小片不忍荒芜的土地。我分明看到了老人那份浓的化不开的对土地膜拜与依恋的情感，这又该是多么令人怦然心动的人生境界。
走出老人的散发着泥土芳香的菜园，我和朋友信步来到了后山。这片山应该是太行山的余脉。山不高，也不陡，满坡蓊蓊郁郁、一片葱茏。低矮的小草，高挺的大树，爬蔓的藤葛，丛生的灌木，在它们自己构建的世界里那么和谐，那么壮旺。路旁的酸枣树成团成簇，它们伸展着带刺的枝条，庄严地守护着怀中繁星似的青枣；远处的柿子树笔挺地站立着，用粗大的枝干，高擎起枝桠间饱满的果实；脚下的小草悄无声息的生长着，在这个静谧的世界里，自己找阳光，自己找养分，用稚嫩的臂膀给大地装扮上动人的绿衣。山的深处有几块农田。它们依山就势，被勤劳的主人精心耕作成绿色的织锦，蕴涵着盎然生机。附近经年积下的小水潭，该是它们的生命之源吧，要不这些没有脚、不能移动身子找水喝的植物们何以这么的蓬蓬勃勃。那么这远离水源的漫山遍野的其他类族的植物呢，是吸吮大山母亲的乳汁，还是承接自然无声的雨露来自我生存，自我繁衍呢？春吐新绿，夏绽百花，秋呈硕果，冬耐严寒，周而复始，岁岁年年……我不禁惊异于这“野火烧不尽，春风吹又生”的旺盛的生命力，不禁对它们肃然起敬。
从山上下来，朋友的母亲也刚刚由荒坡新开的土地劳作归来。老人站在夕阳的余辉里，一头白发染成金黄，映着满目青山，构成一幅生动的画面，定格在我的脑海。病后严闭的心幕豁然开朗，我忽然有了一种久违的冲动，一种急于结束漫漫长假渴望工作的冲动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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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 者：甄叶
稿件来源：郝律师婚姻家庭网
上传时间：2006.3.27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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